這半個月實在很忙,又要上廣州又要拍名人飯堂慶團年,既要忍受老闆的情緒錯亂、更要接受同事的不負責任,不過在匆忙倥傯之間,忽然有一種領悟。
記得那天,正在準備拍攝名人飯堂慶團年,在很趕的在富豪金殿食buffet時,老闆很奇特地以我不能預料亦不能理解的方法向我斥責了一頓後,他分派了當天下午我在會場的工作--寫大字報。我拿著箱頭筆正在對摺一張張白紙的大麻雀紙,準備寫下那些預備給陳生的建議問題。忽然老闆走過來,輕拍我的肩膀,然後說些什麼「工作壓力」、「過份緊張」等等不知所云的解說之辭,然後,我開始寫大字報。
途中不少同事或工作人員走過,都對我說「罰抄呀?」「係呀,『我以後不再講粗口』!」我都這樣回答。
寫著寫著,腰有點累,可是胸腔似乎有些什麼在躍動。手執箱頭筆,在天拿水的氣味之下,我的字體依然很醜。可是總覺得有某種無可名狀之物,躍於紙上。下筆時,雖然盡是些「黎耀祥你攞咗男配角獎,有無諗住攞埋男主角獎呀?」、「徐子珊你係咪同道具部同事拍拖?」之類的問題,可是我的精神狀態慢慢已邁向「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的領域。
當然,只是一瞬之間的幻覺,我依然在做著俗得不能再俗的工作。
但是有一件事是真實的,當我寫完大字報,板直身體,呼一口氣。我感覺到我修養有所進步。晴空萬里,胸中坦蕩,那些奇形怪狀的人和事彷彿都離我很遠而微小。與其說有容乃大,毋寧說不容更大。腹胸間彷似一片空白,忽然有點明白到孟子所說的浩然之氣。
也是一瞬之間,我也從天人合一的境界跌回現實之中。孟子說我善養吾浩然之氣,到底怎樣養呢?究竟是在順境之中,還是在到處不合理的現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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