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September 17, 2011

Emptiness

香港很多人,但一舉起相機拍照
所有人都消失殆盡

就像為失落的古國
拍攝遺照
紀錄過去的繁勝
從靜物中了解流動的蹤跡,從光影中聆聽盤桓的聲音

一幀一幀,都是化石

有時候看著突然
像離家出走的小孩驚醒後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思忖著,這裡
究竟有沒有來過



不穩定場所 開門有人,關門沒有


歸途  黃燈如豆


總覺得你剛走過


好像一閉眼就浮現的場景<br />無人的街市幾乎<br />形而上化


無人的地方卻不會靜默<br />總有些喃喃細語<br />潛伏


你說<br />這像不像一個寧謐宇宙<br />就這樣堆放到盡頭<br />直至最後


瓜<br />就這樣<br />一直放到天明


他總是藍


中央大街<br />從來不明白這地方的規則<br />就算空無一人<br />仍是困惑


總覺得聽到腳步聲<br />在那轉角處<br />以往賣燈泡的地方


小時候,總覺得那些圖案很<br />醜<br />現在卻開始覺得有點<br />味道

Monday, September 05, 2011

抹窗

那天在巴士上層,乘客疏落,坐在後排靠窗的位置。巴士在深夜走得特別灑脫,交通燈都十分配合讓巴士飛嘯而過。雨水染黑了公路,霓虹流瀉遍地。也許今天應該要更高興吧,我想。

但這樣想的同時,卻看見通道另一邊靠窗的乘客,有所動作。那女士從Longchamp手袋中拿出手帕,開始抹窗。她專注地在頭部附近位置抹,順時針微微使勁地打圈,神情不是喜悅也不是厭惡,而是一種比沉睡更沒有情緒的表情。突然,她停下來,望向我。像迷路的小孩在森林裡突然看見認得的路標般笑了一下。她笑靨中帶點腼腆,近於苦。

然後我們聊了幾句。

她說,你不覺得每輛巴士上的窗也很污糟嗎?

我說倒不覺得特別污糟,只是恰如其分地污糟吧,冷氣巴有冷氣巴獨特的髒,熱九有熱九的臭。

可是你看,每個靠窗位置頭旁邊的玻璃,總像混和臉油與灰塵。你不覺得這是必要以上的污糟嗎?連外面的風景都看不清楚,所以街景都被臉油扭曲了。然後心就覺得很沉重。有一次終於忍不住,掏出紙巾和手帕去抹。結果養成習慣了。就像確實地做了唯一可做而應該做的的事,而不用理會別人怎麼想。雖然不能抹乾淨所有的窗,但是的確有種解脫的心情 。你明白嗎?

這種心情怎麼會明白,但我還是點了頭。

她平靜地凝望窗,也拿不清她到底是望向窗還是窗外的深夜,總之她之後微笑了一下。我要落車了,有機會再講。

當我意會時她已不在,只剩下一面乾淨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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