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

小明以為把蛋摔破
會跌出一隻雞仔
結果
渾濁的液體雜着幾片碎殼

小明以為他在抗爭在奮鬥
但原來他只是把頭
撞向一塊石頭

小明以為他這樣做會沒事
結果他錯了
錯在他做錯了

小明以為他考試考得不錯
但考出來的成績
令他眼澀欲淚

小明以為走完這路會到達目的地
結果推門一看
却是陌生的房間

其實

以為留住殘荷
可以聽雨

其實我有沒有問過荷花想不想
其實我有沒有令荷花誤會
其實我有沒有替荷花着想
其實我有沒有發荷花脾氣

原來我很自私
其實我很自私

一把鈍刀
切割手腕的動脈
濺出的血漿像荷花的淚水
把我的夢染了
無論我怎樣扭還是乾不了
都總有血的腥

其實一把刀割着的
是兩脈血管
一條冷的
一條熱的

霓虹

霓虹流瀉一地
隨着雨水隨着時光
幻化成琦瑰漣漪
在坑渠邊蕩漾
然後流下流下下流下流

慢性毒藥在吟吟又唱,
"A heart that's full up like a landfill,
a job that slowly kills you,
bruises that won't heal.
You look so tired-unhappy......"
唱罷低首拂水搖指
遞上一杯一氧化碳

忽然有些時候無力感湧上心頭
每日三次每次一粒
苦苦的彷如藥水

每當踏過雨水的時候
我總會比別人多一分悵然
我的感受多了一分濕
沈從文說過值得回憶的哀樂人事都總是濕的
雨天時透過滲透作用和鞋底的洞
都總是愁緒

那天我從的雨水中窺視
但太遠了看不清
還好有霓虹燈流瀉出紅紅綠綠
彷如望遠鏡般發現
林海雪原的東北三省

兩個月

藍色塗於天空
一片幽幽於風中晃動

搖動的樹幹在搖動
然後墮落幾片疏落羽毛
我一直以為吉光片羽是一種羽毛
當我以為往上會看到飛揚的吉光片羽時
卻發現地上的只是腫脹的果實

切開然後流出顏色像向日葵瓣的膿水
赤裸的內臟在赤裸
失意的孩子不會再看一眼璀璨都市
而會看著誠實的果實
因為那腫脹
像器官像心臟

那份凝視
叉子的末端是甚麼
是花是天空還是

提起腿蹬一蹬然後那果子跳一跳
腫脹帶著膿水離開地面幾寸
然後再蹬一蹬再蹬一蹬
果實帶著彷彿小腸的內臟飛起來了
發炎般的誠實赤裸地離去

很久之後我發現
人們很多時候都把目光投於穹蒼
因為在上面的
都不穿衣服

亂舞2

總有些時候我想認真寫些甚麼
可是一坐下來就不行了
但究竟那種衝動是甚麼一回事
好像是種訴說
而且還要是喋喋不休而不是滔滔不絕
是我到了反思生命的年紀了嗎我十九年生命的涵載嗎
應該也不是的其實不是應該不是而是肯定不是
我總改不了喜歡用"應該""或者""幾啦"這些模糊不清的字眼
話雖如此其實我已經改了不過改得不徹底
至於改得不徹底和沒有改這中間的分別暫且不討論
因為我現在要說的是我的二十年生命
好像題目太了吧怎麼說呢如何說起
對了我就從一輛車說起吧那是一般的車
車子有倒後鏡旁邊是車門的玻璃
那的而且確是一般的車對吧那天我看到的
鏡裡的影像是個火紅的天體我們稱為太陽
我看到太陽伯伯覺得很溫暖向日葵也在微笑
可是很快的向日葵垂下頭了為甚麼呢我不知道
只見滴下來的是一顆一顆葵瓜子
其實究竟有幾多顆葵瓜子跌下來是無關痛癢
重要的是當中的意涵會否解破了我二十一年人生的意義
我常常察覺的衝動就是因此這意涵嗎
原來我的衝動是因為地心吸力嗎
還是我想太多了其實想太多也沒甚麼不好
不過想的也太過蕪雜了寫到這裡跟我最初的目的也偏得遠了
我想是因為我太久沒打籃球
我的腳有時還有痛但的確有時也會不痛
至於為甚麼這樣呢我也想知道
會不會跟葵瓜子有關
會不會呢